我要和你一起世界巡游,做世界第一反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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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喻】生 07

AU、慎、喻文州生贺(?


这种为了爽的文,真不能拖,就应该当天一口气完结……QAQ



07、纯氧

 

我的腰彻底僵住了,好疼,手指也几乎失去了知觉,明明是夏天,但浑身都是冷的,从内到外。

而我愣是维持这样的状态,开了近乎一个小时的车。

并且远远没完,我全程超速狂野飙车简直就是在玩命,就算这样,距离目的地也还差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。

我怀疑还没等开到目的地我就会断气。

一是因为我自己的状态真心太烂,二是因为我的车里坐了两个魔鬼。

当时一定是因为车里音乐太蛊惑、我的大脑太沉沦,不然我怎么可能接下这样的差事,凌晨时分,空旷马路渺无人烟,暖黄的路面揉挤出一层薄雾,他们两个就站在那样模糊不堪的灯光里伸手拦车。

而我真就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。

我是个出租车夜班司机,半夜很少接到人,大家不喜欢晚上活动,而且晚上的出租车费要贵上好多。

他们两个招手的时候,我是无比喜悦的,甚至感叹起了自己绝好的运气。我的脑中一连串的宰人计划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
他们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,把副驾驶空了出来。

我有些惊讶,但我不在意,我无比熟稔的回过头去:客人,请问想去……!?

我后半句永远卡在了喉咙里。

容貌绝佳气质干净的男人对我眨眨眼睛,手里的枪顶在我的脑门上,我感受到了枪口冰凉光滑,磨蹭在我痉挛的眉心,有了颤抖的意味——当然我知道,颤抖的只有我一个而已。

我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:客人,我会报警的。

——请随意。

旁边另一个人笑着说。

他比起拿枪的这位,看起来就正常多了,起码他在笑,笑的柔和暖软,人看起来也是软的,全身上下找不出锋利尖锐的地方,无论是眼角唇角还是颈窝,他整个人都像永无尖刺的温水。

——请把我们带到这里吧。

他亮出手心,细白干净的皮肤上写着一串黑色字符,这字也真是漂亮潇洒,不知是不是他的真迹。

——抱歉客人,这里太远了,要走好几个小时,跨越了两个原区界……

——麻烦了。

他还在笑,并不退让。

我看看他,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黑洞枪口。

我意识到我看错他了。

他的确是温水,却是一潭无限蔓延肆无忌惮的恐怖温水。

 

我被迫上路,目不斜视,只能专心开车。

他们给我的地址只明确到片区没有明确到街道,我问这是什么意思,他回答得轻松:到了再说。

他们一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,而我是他们捏在手里的可怜人质。

我没有办法报警,只好尽全力记住他们的长相与衣着。

举枪的男人稍稍高一些,头发有些长,发梢碰到睫毛戳进眼睛。他的目光干净无辜,五官棱角分明,长相堪称完美。我没注意他的表情,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,他没有笑过,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。他穿着黑色风衣,如此打扮放在夏天格外奇怪,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T恤。

而旁边那个眉目柔软的,他苍白到极致,看起来不堪一击低眉顺眼,笑起来松软细嫩,但这都是假象。他的骨头里扎着刺,眼尾可以飞出利刃,即使手无寸铁孤零零站着,也无人胆敢靠近。

并且,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正常。

我不敢回头,但听得到声音。

那把枪依旧稳稳平举着,对准我的后脑,从他们上了车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,并且从未颤抖倦怠。

后视镜里反射出后排的状况。

他们是浅浅拥抱着的,衣料交错唇齿相接,我可以看到侧仰起的下颚和脖颈,苍白皮肤下的动脉起伏跳动脆弱不堪。黑色风衣披在男人的肩膀上,随着动作磨蹭滑落下去。

——因此我看见了男人脖颈上的黑玫瑰。

车辆一个控制不当,惊险的拐了两个角度,橡胶轮胎摩擦沥青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我吓傻了。

完全握不住方向盘,惯性将我甩脱在车侧窗上,后脑的枪紧跟而上,立刻顶紧,卡在后颈偏上的致命位置。

男人反应很快,修长的手臂越过我的肩膀,轻轻扶正方向盘,车子飘忽了两下后恢复了平衡。

我不敢回头,余光的位置正好是男人脆弱的颈部,玫瑰纹身猖狂恣意地跳跃着。

他终于开口了:小心。

声音低醇,像深海中冒出了几个柔软的气泡。

我慌忙点头,将方向盘接手。

男人悄无声息抽回身子,又缩到了后排座的角落。

一时间车内一片寂静,只剩我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息。

我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。

我知道了他是谁,知道他有多么恐怖与危险,但不知为何,此时此刻的我除了感慨并无其他念想。

他们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亲吻,只是亲吻而已。

额发相抵,毛毛躁躁窜出几根,深棕色与纯黑色,平静与柔软,我通过后视镜那么一丁点地方的反射,小心翼翼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
那个柔软却危险的男人敏锐地发现了,接吻间隙挑起眼尾瞥了后视镜一眼,他眼尾泛红,眼瞳中蒙上一层潮气,表情放松,眉尖都软软垂着,有种莫名其妙不食人间烟火的肆意妄为。

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,他短促地笑出声,没有丝毫杀气。旁边一只手伸过来,挡住他的脸,将他的眼睛合上,指腹轻轻磨蹭着他苍白的眼睑,满是宠溺意味。

我们相遇于镜面的目光被打断了。

我目视前方,专心开车。全身慢慢回温,从脚尖开始到头顶,一寸一寸一尺一尺。

杀意消退殆尽。

他们所做的一切所表现的一切,似乎都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绝了——虽然他们现在就坐在我的汽车后座。

男人一手持枪,还能偏头去接吻。深深浅浅的交锋,无辜倔强的筋络和骨骼,干净光滑没有伤痕的皮肤,以及略显急躁的呼吸。

一切平和柔美,如永不曾降临过不幸与哀拗。

 

我知道黑风衣男人的名字,单凭那朵黑玫瑰我就可以知道。

昨晚的广播几乎被他占满,各个频道循环播放关于他越狱的消息。

他叫周泽楷,轮回最高级战犯,被关押于联盟总监狱,一切信息被彻底抹杀。直到越狱案发生,他的身份信息才得以曝光,越狱是不能隐瞒的重大事故,更何况越狱者危险度爆表。

联盟对他的通缉描述中,我记的最清楚的,就是“颈侧纹有一枚死囚黑玫瑰”。

他很危险,很危险。

可就是这个危险至极的人,在扶稳方向盘之后,轻轻说了句“小心”。

是。我有些动摇了。

 

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,我的车停留了一次。

后脑上的枪终于收了回去,周泽楷披上风衣,低声对另一个男人说:买点东西。

他把衣领立起来,遮挡住颈侧,枪藏进腰间,进了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。

我透过外后视镜密切注意着周泽楷的行动,当他的衣角消失在便利店门口的时候,我转过身,一把按住后座男人的肩膀。

男人讶异,却没躲开。

他的柔和五官和细腻眉眼写满了单薄。

我趁自己尚未反悔,对他说:你一定知道那个男人是周泽楷吧,他很危险,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,他会给你带来灾难,不如考虑一下……我们瞒着他,报警。

我用极快的语速掩盖着我的失措与慌张。

大概是我太突然,他听愣了,抱着手臂呆呆看着我,黑色T恤勾勒出他单薄的身体线条,从肩膀到胸腹。

然后,他突然笑出来。

笑得我浑身发冷——他如同听见荒唐,肩膀抖个不停。

我慢慢把压着他的肩膀的手收了回来,绝望的瘫坐在驾驶座上。

他还在笑,我的后视镜里已经出现了周泽楷的身影,风衣包裹,身形修长,隐匿了不知多少强大的能量蓄势待发蠢蠢欲动,风把他的风衣吹起来,勾勒出他匀称的肌肉线条。周泽楷没有拎便利店的袋子,他一手掏枪,另一手将两个面包抱在胸前。

坐在后座的男人笑得更加深刻而真挚。

我绝望地将脸埋进手心。

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他。

谁让我以前从没碰见过这样的男人——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一手拿着面包一手端着枪,完美的脸上露出短促认真的微笑。

 

我只剩下空洞,输了钱之后,也会有类似的此种空洞。

后座的男人伸手拍拍我的肩膀。

——抱歉。

说完他的脸上真的浮起一股歉疚。

——如果不是我,他没必要出来。

我呼吸一滞,摇摇头,没懂他的意思。

于是他换了个姿势,缓缓呼出口气,弯起眼睛轻松笑起来。我们这样子,看起来就像朋友在正常聊天。

并且,我的“朋友”并没有对我的疑惑表示不耐烦。

他很有耐心,笑着补充:

——抱歉呢,我是共犯。

 

我竟然从他平淡凉薄的微笑中看出了至死明媚浩瀚火海。

 

tbc


再有两发……就结了……啊啊啊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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